同而化之#5[猴狙Only|血族牧师AU]

Chapter。5


长长的血迹由村民们的脚下蜿蜒至圣坛前，汇入尸体身边新鲜的血泊。没人知道那道血痕的起点是何处，或许是两个可怜牺牲品曾经安睡的床铺。
没有人和他多说一句话。村民们将夏佐团团围住，手中的农具在他们的喊声中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一路追寻血迹到此，教堂的大门虚掩着。推开门便看到夏佐在尸体旁，手里还染着血。
"把吸血鬼交出来！"
"杀人凶手！"
"我就知道你这个外来者没安好心！"
村民七嘴八舌的议论和呼喊在一瞬间摧毁了夏佐辛苦建树的牧师形象。十多年前那些恶毒的风言风语仿佛回到了他的耳边，只因这血淋淋的场面。有几个胆子大的男人冲上来抓住他，那些多嘴又刻薄的妇人便开始搜寻他身上的线索。尖利的指甲掐紧他的皮肉，扯开掩盖爱德华罪行的绷带。夏佐精致脖颈上那枚显眼的暗色牙印就这么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是吸血鬼的帮凶！"
妇人刺耳的尖叫声像是毫不庄重的审判书，却在人群中激起一阵猜疑的唏嘘。
夏佐被那几个男人制住手臂跪着，他只要微微抬起头便会被村民粗暴地按在地上。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错过那些人失望又厌恶的眼神。他能听见人们的鄙夷和唾弃，却张不开嘴解释。
没人会在意一个遭遇吸血鬼还能活下来的人所说的话。就好比没人会相信十年前那个红发少年说自己只是一个外乡流民这种话。
他来不及想更多，就被击晕了过去。黑暗犹如噩梦中的夜色，再一次笼罩了他。
有人拿着他的圣经吟诵着他的信仰。
有人对他审判要将他吊在十字架上三天三夜听凭上帝的旨意。
他看见村民愤懑的眼神，看见挤在人群中的多洛莉丝。女孩苍白的小脸昨日还挂着泪痕，今日已经换上了仇恨。谁能说不奇怪呢，人心惶惶的如今，这个牧师却冷静得异乎寻常。烈日令他干渴，夏佐觉得自己像是沙滩上搁浅的一尾鱼。手上捆缚的麻绳勒住他的手腕脚腕，一日的静置后，他几乎都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双手双脚的存在，血液像是逆流回了大脑，令他逐渐沉入昏噩。
然后他看见那个男人从黑暗中现身，毫无血色的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笑。爱德华背后展着一对蝠翼缓缓扇动着，悬浮在十字架前。高贵的血族伸手托起夏佐的下巴摩挲。
"还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牧师不语，只是抿了抿唇像是想要缓解喉间的干渴。爱德华见状又是轻轻笑了笑，手掌翻转，一只玻璃杯凭空出现在他手中，里面还盛满了鲜红的液体。
"不说话？你一定是太渴了。"他掐住夏佐下颌强迫对方张嘴，将玻璃杯中的液体往那人的嘴中送，"尝尝吧。这可是最高等的美酒。"
夏佐不能挣扎，带着铁锈味的血液涌进他口腔中，他只能被动地抵触，不由自主地吞咽。
"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救世主和圣人最后都是一个结局，浑身是血，孤独一人。＊"
爱德华将杯子撤开摔碎在地上，掏出丝巾将染在自己手上的血擦拭干净，却全然不管对方唇边的血污。
夏佐黯然又疲倦的垂下眼，血并不能浇灌他干渴的身体，干裂的嘴唇嗫嚅着，长时间的折磨令他已经无力与对方辩驳。
——"…我不后悔。"
*注一：这句话出自某部电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