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曙光#18[猴狙only|军旅AU|HE]

XVIII。
 
离那个铭牌还有一点点距离时，Lockie发现Marcus骗了自己。
出于理智，他本应去拿那把左轮手枪，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强烈的眩晕与耳鸣却让他还没来得及伸出手便栽倒了下去，耳边原先细若蚊讷的窃窃私语嗡嗡作响起来，最后连成一片难以忍受的轰鸣声，像是同时站在四架直升机旁，螺旋桨的噪音与风声灌进大脑里。
发作的时间远比三分钟短，长时间没有进食的胃空空如也，他只能被迫捂着肚子蜷在地上干呕。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不断挤压扩大压迫，几乎要撑爆表皮破体而出，头疼欲裂之时一切恼人声响又褪去只留下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仿佛突然失去了听力。
眼前那种光陆怪离的光斑又出现了，连带着所有的场景都晃动着扭曲着，Lockie很难在这种时候找到那铭牌，只有伸出手摸索着地面，颤抖苍白的手在痛苦到极点时也只能用力扣住地面，等捱过这一阵后再继续找寻着。
摸到铭牌时Lockie的手指几乎都已经麻痹，只能大致在难以动弹的麻痒中感知到这个铁片的温度。金属碰撞的声音回到Lockie耳中时比它发出声音还慢了一拍。所有声音都像隔水而听，有时又像是经过电子设备的处理而十分失真。他收回手，将铭牌在颤抖发紫的唇边吻了吻。青年身体开始时冷时热地交替，一时浸在冰窖，没过多久又被投入火炉。
然后Lockie开始神志不清，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何没有去拿左轮手枪结束自己的生命。他试图用力咬上自己手腕想撕开动脉让血喷涌而出。但很快冰凉的铭牌又将他唤回现实，伤痛的腿已经开始化脓，热痛虽然能帮助他缓解一些幻觉，但太过严重的感染仍会要了他的命。
他想哭泣想尖叫却呼吸困难，青年卧倒在地上喘息得有如搁浅的鱼，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并没有多久Lockie便被毒瘾折磨得精疲力竭。
他试着用思考来转移注意力，却突然想起初入组织时的残酷，十几个孩子像沙丁鱼罐头一般挤在一个狭小空间里，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哭喊惊呼，然后子弹便打爆了那个同龄人的脑袋。
这种恐慌迅速扩大压迫着整个空间，有孩子开始小声啜泣，子弹却也没有放过他的小脑瓜。到最后所有的孩子都一团乱，枪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而孩子一个又一个地倒下，血液和残肢铺了满地。
Lockie看到小小的自己蜷在角落，眼里充满着麻木与冷漠。
等到最后一个同伴倒下时，那个一直沉默的孩子才站起身来，他赤着脚踩过一地的血肉来到门口。K站在门口等着他，男人伸手抱起一身血污的孩子又放下。没有给予嘉奖，但能够活下来已经是最大的奖赏，被牵着小手离开时孩子最终还是回头又望了一眼那个屠杀场。
Lockie记得那之后自己吐了。K却拍着他的脊背告诉他要习惯这一切。
声音开始扭曲，很快男人的面容被毒瘾侵蚀溶解了个一干二净，不及他自己制止，记忆却自顾自地跳转到下一个场面。

-TBC-